文/陳權欣

資深媒體人,曾獲客家新聞獎、兩岸新聞報導獎、吳舜文新聞獎及曾虛白新聞獎等,目前亦是客家委員會諮詢委員。

你知道嗎?在新竹的一隅,有一位87歲的客家畫家,用一生的畫筆默默記錄著台灣土地的故事。他的畫感動了全世界,卻在家鄉被忽視,甚至被騙走畢生積蓄。這不是感人的電影情節,而是真實發生在我們身邊的故事。

請花5分鐘,認識余秀雄老師,也認識這塊土地最深情的色彩。

余秀雄一生未曾接受過正規藝術教育,卻以真摯的筆觸與深厚的鄉土記憶,描繪出台灣客家庄頭的四季與人生。他的畫作質樸如泥土,記錄著農村生活的汗水、節慶的歡樂與時光的靜好,是當代台灣極少數仍以本土風景為創作核心的藝術家。

那天,走進南庄碧落角餐廳訪問余老師。談及晚年的傷心事,他沉默許久,眼眶泛紅。陳權欣攝
那天,走進南庄碧落角餐廳訪問余老師。談及晚年的傷心事,他沉默許久,眼眶泛紅。陳權欣攝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
儘管沒有學院體系的背景,他的畫冊如今已被全球22間知名圖書館收藏,連波士頓美術館與中國梅州大學也表達了收藏意願。他的畫,是土地的見證,是鄉愁的筆記。

然而,就是這樣一位用生命守護土地文化的藝術家,在晚年卻沒有獲得應有的重視。他曾希望新竹縣政府文化局能成立類似博物館的空間,長久保存其畫作,但多次請求,至今無明確下文。對一位耕耘藝術數十年的老者而言,這樣的冷淡,無疑是一種深深的失落與遺憾。

更令人心碎的是,竟有不肖之徒假借「文化推廣」之名,誆稱要替余秀雄製作數位畫冊與影音檔,最終卻捲走他辛苦積攢的幾十萬元。對年過八旬、生活簡樸的他而言,這筆錢或許就是他餘生最寶貴的積蓄。

余秀雄用畫筆為台灣寫下一部無聲的文化史,卻在暮年換來冷眼與背叛。我們不禁要問:當一位藝術家奉獻一生記錄台灣鄉土之美,社會該給他什麼樣的回報?

像余秀雄這樣的藝術家,值得更多的尊重與保護。莫讓這些最真誠的靈魂,在功利與欺瞞中被抹滅。守住他的畫,也是守住我們這片土地的記憶。
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
余秀雄的作品從未離開他熟悉的客庄與農村。水牛、甘蔗田、婚嫁禮俗……他說:「我只是把記憶畫下來,怕以後沒人記得了。」余秀雄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