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蔡依璇、李台源、章倩萍/綜合報導】「客家一直都在歷史裡面,只是失聲了。」客家公共傳播基金會董事長陳邦畛說。1979年上映的《小城故事》,有其歷史背景,1977年發生中壢事件,1979年台美斷交,客傳會主要任務之一就是將這些客家故事電影、重新配客語版,如今逐一實現,1977中壢事件也由客傳會出資改拍成電影,今年底就會上映。

《小城故事》客語配音數位修復版,比較特別的是著重當時的歷史現況與觀影流暢感,並沒有百分百的全部重新配客語,保留了部分電影中播放的劉福助演唱的台語歌、外省人講華語。當時擔任《小城故事》攝影師、第60屆金馬獎終身成就獎的陳坤厚說,他覺得非常好,整部95分鐘的電影重新配音,只有鍾鎮濤的一句配音情緒與原劇稍有出入。

《小城故事》由李行執導,林鳳嬌、葛香亭、鍾鎮濤、李烈等人主演。電影同名主題曲〈小城故事〉及插曲〈你在我心裡〉由鄧麗君演唱。劇情敘述誤傷姊夫而入獄服刑,後來出獄的青年陳文雄(鍾鎮濤飾演),洗心革面,到苗栗三義學習雕刻的故事。

由客傳會出資並另外重新配客語版、委託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數位修復的《小城故事》,數位修復版(國語配音)今年3月在國影中心戶外廣場舉辦世界首映;客語版於今年八月在桃園電影節首映。今天(13日)重回三義、在三義圖書館放映,吸引一百多位三義鄉親到場觀看,大家都深受感動。

1979年上映的《小城故事》由李行執導。李台源攝
1979年上映的《小城故事》由李行執導。李台源攝

當年擔任《小城故事》攝影指導、資深導演陳坤厚,日前看完《小城故事》客語配音數位修復版後說,覺得很感動。他透露,當時李行先拍了《汪洋中的一條船》、拍了兩年,深陷在相對沉重的電影故事情緒裡面,拍完《汪洋中的一條船》的隔年,開拍《小城故事》,大家就想拍得快樂一點、輕鬆一點。

陳坤厚說,《小城故事》拍出了李行導演及團隊對這塊土地的認同,之所以取名《小城故事》,而沒有用特地的城鎮名稱,就是想凸顯台灣許多像三義、鹿港、三峽這些小城鎮。他看完客語數位修復版《小城故事》後,還一一細數劇中李烈家的醫院在三峽,戲中演出客家戲的地方其實是在三峽祖師廟,劇中另有許多場景是在鹿港拍攝的,許多場景目前都還保存著。

「這部電影是台灣新浪潮電影的前身,」陳坤厚說,《小城故事》完全不搭景,都是實景拍攝。

第60屆金馬獎終身成就獎、當時擔任《小城故事》攝影師陳坤厚。章倩萍攝
第60屆金馬獎終身成就獎、當時擔任《小城故事》攝影師陳坤厚。章倩萍攝

當年在拍攝《小城故事》擔任場記的導演黃玉珊,上月看完《小城故事》客語配音數位修復版時表示,很懷念李行導演和影片裡外的人物和場景;幾乎所有李行以前合作過的演員,林鳳嬌、鍾鎮濤、葛香亭、歐弟、李烈、江明、曹健、游娟、傅碧輝、何玉華、崔福生、錢璐等人,都在《小城故事》中出現,還有鄧麗君的歌聲縈繞其間。

黃玉珊表示,當時鹿港、三義、三峽跨越時空的實景,穿梭其中的角色,善與惡,窮與富的人間百態,構成了台灣中部的小城風情,令人流連留戀。他很高興藉由觀看《小城故事》客語配音數位修復版機會,和陳坤厚導演、譚宜華製片等人再度相逢、歡聚。

黃玉珊表示,當時鹿港、三義、三峽跨越時空的實景,穿梭其中的角色,善與惡,窮與富的人間百態,構成了台灣中部的小城風情,令人流連。
黃玉珊表示,當時鹿港、三義、三峽跨越時空的實景,穿梭其中的角色,善與惡,窮與富的人間百態,構成了台灣中部的小城風情,令人流連。

《小城故事》是李行及白景瑞離開中影,自組大眾電影公司的十週年紀念作品,也是李行手次與阿B、鍾鎮濤合作的電影。根據李導演的回憶,當時邀請洋裡洋氣的「溫拿五虎」主唱阿B這位港仔飾演苗栗的木雕工人自己都有點擔心。1960至1970年代,台灣國際外交受挫,政府藉流行文化推動愛國主義,本片以健康寫實的清新風格,結合專屬流行歌曲與當紅明星,成功喚起民眾對純樸小城的嚮往,成為臺灣經典電影的重要代表。

《小城故事》榮獲第25屆亞洲影展最佳文藝愛情片獎,以及第16屆金馬獎最佳劇情片獎、最佳女主角獎林鳳嬌,最佳原著劇本獎張永祥,最佳童星獎歐弟(陳俊傑),另外還獲多項當年金馬獎提名,包括最佳導演、最佳男配角名、最佳攝影、最佳原配樂,最佳音效、最佳美術設計。

電影《小城故事》中,賴金水的外孫是由當時年僅10歲的「歐弟」飾演。李台源攝
電影《小城故事》中,賴金水的外孫是由當時年僅10歲的「歐弟」飾演。李台源攝

飾演《小城故事》男主角文雄的港星鍾鎮濤,作為香港溫拿五虎樂團的成員,接演《小城故事》後接受李行導演的指示,打破流行歌手的形象頂著平頭出演,讓台灣鄉下青年的角色深植人心。飾演喑啞女主角、阿秀的林鳳嬌,也在沒有台詞、聲音表演的前提下,透過細膩的表情、手語與肢體語言,在該屆金馬獎風光封后。

《小城故事》林鳳嬌。(國家影視聽中心提供)
《小城故事》林鳳嬌。(國家影視聽中心提供)
男主角鍾鎮濤,從香港的時尚明星變成臺灣草根青年,拓展表演戲路。
男主角鍾鎮濤,從香港的時尚明星變成臺灣草根青年,拓展表演戲路。

國家電影及視聽文化中心董事長褚明仁指出,《小城故事》幕後工作人員含金量超高,為李行創造另一波事業高峰。該片攝影師除了由金馬獎終身成就獎得主陳坤厚導演擔任外,知名的華語電影攝影大師杜可風,當年則是《小城故事》的攝影助理。

客傳會董事長陳邦畛(左)、國影中心董事長褚明仁(右)。
客傳會董事長陳邦畛(左)、國影中心董事長褚明仁(右)。

拍攝場景遍及及三義坤慶橋、三義百吉行、三義火車站、三義中正路、鹿港半邊井、鹿港龍山寺、鹿港中山路、鹿港十宜樓、鹿港金盛巷、鹿港玉珍齋、三峽祖師廟、三峽民權街、深坑深坑街、彰化大佛風景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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