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滾回家

用文字耕耘返鄉生活,紀錄峨眉最重要的小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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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低垂,沒有舞台燈光,也沒有華麗裝飾。在七月半眾多中元普度法會中,保留傳統古禮與質樸靜謐 的氛圍,或許正是「大隘慈天宮」最吸引人的地方。

󠀠大隘中元法會有一套固定儀式流程,由大隘地區的六大家族與村落輪流主持,因此呈現出各具特色的祭典風貌。今年普度輪值回到北埔姜家,由總爐主姜義豐公號帶領,姜氏宗親齊聚參與。這一刻,可是在大隘延續第162年的盛大祭典。

普度正式開始,孤魂野鬼聆聽經文得道升天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普度正式開始,孤魂野鬼聆聽經文得道升天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1930年代攝影家鄧南光影像中的大隘中元普度。滾回家翻攝提供
1930年代攝影家鄧南光影像中的大隘中元普度。滾回家翻攝提供
延續162年的大隘中元普度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延續162年的大隘中元普度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今年輪值爐主姜義豐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今年輪值爐主姜義豐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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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總覺得鬼月壟罩一股魔幻而迷人的氣息,現在感受更多的是其中蘊含的人鬼共聚、凝結溫暖的力量。這篇文,將這些年的觀察濃縮成第二篇紀錄,分享大隘祭典區三個少見特色。其實,每一年參與又都會留下很多很多的疑惑,正因如此,才更期待下一年的 Party Night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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▍少見 ➊ 人力起燈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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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天宮廟前石板路,有一小塊粗糙、甚至略顯不平整的地面。這個痕跡,見證著流傳百年的中元豎燈篙儀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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豎燈篙的意涵,是為孤魂野鬼指引。地面下隱藏著三個固定的坑洞,專門用來安置三根竹燈篙,每年農曆七月十三日準時撬開,七月十四日儀式結束後再重新覆平,這動作年復一年,寄託大隘信眾的心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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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當今多以吊車、鋼材輔助起燈篙的情況下,大隘中元普度最引人注目的,莫過於保留傳統的人力方式、還能看見充滿力道、速度加上技巧的上下燈篙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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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根青竹取自秀巒山上,三四位壯年與長者合力一口作氣將燈篙直直舉起,燈篙依序升起,自左至右,依附著招魂圈、七星燈、寫有「南無三洲感應護法韋馱尊天菩薩」的白布,為大隘地區輪值普度揭開了序曲。

燈篙自左至右,依附著招魂圈、七星燈、寫有「南無三洲感應護法韋馱尊天菩薩」的白布,為大隘地區輪值普度揭開了序曲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燈篙自左至右,依附著招魂圈、七星燈、寫有「南無三洲感應護法韋馱尊天菩薩」的白布,為大隘地區輪值普度揭開了序曲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燈篙下是眾鬼群聚的地方,長輩們說不要靠近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燈篙下是眾鬼群聚的地方,長輩們說不要靠近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
▍少見 ➋:老桌老碗、站立觀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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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隘輪值普度依循古禮而行──起燈篙、放水燈、農曆十四普度。走進普度會場,映入眼簾的是各種老物件:厚重的木板、堅實的木桌、舊柱與瓷碗杯,這些器材都延續自五〇年代,至少有六十年以上的歷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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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隨手可得的摺疊桌與塑膠杯碗,當代來看它們或許顯得笨重不便,但也正是這些有重量質地的老物件,才能撐起了慈天宮慎重的會場氣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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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得一提的是大士爺的細節差異:新埔義民廟的大士爺肚子較為豐滿,而北埔慈天宮的大士爺頭上的觀音,不同於常見的坐姿,而是呈現站姿,有一說是因慈天宮觀音為男相。曾有一年,總幹事姜瑞金左看右看覺得不對勁,才發現大士爺身旁的觀音竟成了坐姿,原來是送錯了,隨即趕緊換回來。

大隘地區的大士爺不一樣的是,觀音是站姿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大隘地區的大士爺不一樣的是,觀音是站姿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大隘地區的大士爺不一樣的是,觀音是站姿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大隘地區的大士爺不一樣的是,觀音是站姿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水燈,過去曾就地取材用香蕉莖葉、也用過很華麗的紙紮屋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水燈,過去曾就地取材用香蕉莖葉、也用過很華麗的紙紮屋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水燈,過去曾就地取材用香蕉莖葉、也用過很華麗的紙紮屋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水燈,過去曾就地取材用香蕉莖葉、也用過很華麗的紙紮屋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南埔橋下放水燈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南埔橋下放水燈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南埔橋下放水燈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南埔橋下放水燈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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孤飯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孤飯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
▍少見 ➌ 大姓家族主導性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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眾所皆知,北埔、峨眉及寶山合稱「大隘地區」。自 1864 年起延續至今的大隘中元祭典,以這三個地區為普度祭祀圈,由圈內七大家族輪流擔任爐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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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括:北埔姜義豐(總爐主輪值兩年)、埔尾彭捷和、南埔莊榮基、寶山何合昌、峨眉黃義和、十二寮黃榮和,以及富興曾協春,每個家族各有代表村庄,如今年爐主為姜義豐,村莊為北埔村、大林村、南坑村。這種由家族主導的祭典形式,也是其他地方少見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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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得注意的是,農曆七月十四的「輪值」普度,其實僅限於北埔街上(老城牆內?)以及該年輪值村莊;其他兩鄉與村落則依然在七月十五普度。此外,北埔大分林的普度則隨細人普(農曆七月二十九)舉行,存在些微的時間差異。這些細節背後,仍有許多故事值得持續探索!

竹縣客家八音資深藝師、曾獲教育部「活動奉獻獎」住在大林村的賴義發老師,今年輪值到大林村,他特地到街上先擺輪值普度,隔天還有拜家門普度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竹縣客家八音資深藝師、曾獲教育部「活動奉獻獎」住在大林村的賴義發老師,今年輪值到大林村,他特地到街上先擺輪值普度,隔天還有拜家門普度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邱家兩兄弟阿公,用挑擔方式帶著供品來,普度過程都守在現場,持續換香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邱家兩兄弟阿公,用挑擔方式帶著供品來,普度過程都守在現場,持續換香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鄉親參與大隘慈天宮輪值慶讚中元法會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鄉親參與大隘慈天宮輪值慶讚中元法會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普度祭拜後,分割豬肉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普度祭拜後,分割豬肉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分豬羊份。儀式結束最後的最後,大家一起分食豬肉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分豬羊份。儀式結束最後的最後,大家一起分食豬肉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戲棚也是大隘地區中元普度重要的地方,松興戲劇團有一大票粉絲為他著迷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戲棚也是大隘地區中元普度重要的地方,松興戲劇團有一大票粉絲為他著迷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大隘地區中元普度儀式的最後:火燃大士爺。滾回家拍攝提供
大隘地區中元普度儀式的最後:火燃大士爺。滾回家拍攝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