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即時中心/台北報導】近期以「九天玄女」爆紅的Youtuber 阿翰,因影片中招牌人設算命阿姨「廖麗芳」操著一口台灣國語,被「獨立評論@天下」一名作者為文批評阿翰醜化閩南語而引發論戰,支持阿翰的人則不覺得歧視,原住民藝人LULU也力挺阿翰直言「當一個人把心關起來的時候,就會處處刁鑽什麼事情都歧視。」模仿族群腔調是否就是歧視?在大學任教、筆名人渣文本的客家人周偉航就曾表示,「在公共空間使用客語的權利被排除,這才是歧視。」
九天玄女暴紅後,一名作者張大魯在「獨立評論在天下」以「九天玄女與台灣國語」為題發表評論說:「前星期臉書河道都是九天玄女。」他很早就知道有阿翰這人,因對他的影片沒興趣,所以一直沒想要看「九天玄女」,但後來很多朋友都叫他看,於是他就點了影片,「但看了一分多鐘,我還是跳開了。」
張大魯說,「台灣國語」是當年國民黨強迫台灣人學華語、講華語,不講要罰。因此,用慣台語的人,忽然要在短時間學習使用華語,多數人就出現「台灣國語」了,而在那個年代,如果影視作品要表現低俗的角色,「就要說台語!」
張大魯說,阿翰的影片讓他有一種「不喜歡的感覺」,例如刻意「男扮女裝」,不喜歡刻意的陰陽怪調,以及醜化台語。他說包含過去的楊婆婆、董月花等,刻意模仿客家人、原住民口音等。「如果用京片子捲舌來玩這支影片,會有什麼效果?為什麼他不這樣玩?我猜是『台灣國語比較好笑』。」
對此,藝人黃路梓茵LuLu則發聲力挺阿翰,「留心關照生活的小細節,那也是一種表演藝術,當一個人把心關起來的時候,就會處處刁鑽什麼事情都歧視。」原住民的她也分享,當她回部落見到族人時,自然有口音,這些只是他們生活的日常。
而網友也在該篇評論的臉書留言回應,就讀文藻外語大學的黃于庭就說:「你說刻意男扮女裝,我說他輕鬆駕馭不同的性別氣質,你說他陰陽怪調,我覺得他模仿傳神,你說他醜化特定語言,我認為他抓到了各族群發音的精髓,而且我相信大部分的人都有共鳴,要不然不會紅遍全網。心中有歧視的人看什麼都是歧視。」
網友Xian Lee則認為,不用過度解讀這個是嘲笑,「反倒很多台灣節目物化女性、各種政黨名嘴傳播帶風向、疫情趨勢、國際動盪等消息……才是值得你獨立評論在天下的吧。」
網友John Lin也反擊,「果然是難聊天的人,評論最基本就是把影片看完,只看一分鐘也敢評,我也是笑笑的啦~這不就是標準的不暸解+先入為主的偏見嗎?」
面對網友論戰力挺,阿翰本尊也回應了,但他還是以「廖麗芳」的角色回話,「看完了,廖麗芳老師認為,你就是葉進璋 黃天音,那個流派的(蓋章)。」幽默的回應也引發網友大讚「很多長輩的口音就是這樣,他們也不是要醜化吧?是本身講出來就是這樣,而且聽起來很親切啊!」
對於語言腔調是否涉嫌醜化族群問題,在2017年時,一名插畫家Dancun以畫作「調侃」台灣國語腔也曾掀起「語言歧視」的討論。作家周偉航當時就以身為客家人、說話有「客家國語」腔,分享他所遇到的「歧視」經驗談,周偉航將「歧視」的定義為「以不相關的條件排除個人參與社會活動的機會」,他說,有學生因為他說話的腔調而問他:「老師你發音好奇怪喔,你是哪邊來的?」周偉航認為「這不是歧視,只是單純覺得奇怪、非我族類是也」,沒有「排除」的意圖。
周偉航說,但他有一次和朋友用客家話聊天,在旁的同學卻說:「你們不要自己用客家話聊天好嗎?很不尊重我們,我們會感覺你們是在偷罵我們。」周偉航則認為:「這是歧視,表面上是不會講客語的覺得自己被排除了,被歧視,但深刻點來看,是在公共空間使用客語的權利被排除了。」
對於不同腔調的華語,例如台灣國語、客家國語、原住民國語甚至印尼國語、越南國語,若模仿是否有歧視、醜化問題,則須看模仿者的意圖、或情境,甚至被模仿的族群屬語言強勢或弱勢族群,張大魯所說過去「董月花」角色有醜化問題,那確實是一種醜化與歧視,也許小董的「粉油粉香粉好吃」模仿沒有意圖醜化,但以語言弱勢的族群而言,確實會有被歧視的感覺,這也是當時客家人對此反感的原因。
但現今社會環境標準多元,並未像過去價值一元、一定得講出標準的「京片子」國語,「台灣國語」已是多數閩南族群的腔調,在國會、行政院、乃至總統府各種公開場合、記者會,幾乎天天都聽得見,因此以「台灣國語」認定有醜化之嫌較難讓年輕世代接受,才會引發這次論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