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李文煥,苗栗縣客家人,國中特教教師,現下戴苗栗(四縣腔)。

今年係蛇年,想來尋兜仔摎「蛇」有關个故事,希望增加教學時个趣味,堵好看著一隻古當生趣。「頭擺頭擺有一條蛇哥,毋堵好趖入去木匠仔个屋下,在爬過暗摸摸仔个壁角該央時,肚底嗄分橫在地泥頂个鋸仔割著。蛇哥恅著係分鋸仔攻擊,佢試著當譴,斡頭對鋸仔呷過去,吂知搣到歸嘴仔血流血著。痛到耐毋得个蛇哥還較起惡,黏時歸條蛇身纏上去,盡命牯想愛縮死鋸仔。結果,蛇哥因為流血昶多消忒了,其實從頭到尾鋸仔就無攻擊蛇哥,蛇哥根本就係自家搣死自家个啦!」

這隻蛇哥个故事,分𠊎想著發生在吾叔伯老妹个冤枉事。叔伯老妹阿燕仔嫁到台中大肚山項,兩公婆雖然差十二歲,毋過十分相愛。阿燕仔係護理師,阿榮整一間板金工廠。結婚以後,為著照顧兩個細孲仔,阿燕仔辭忒頭路在屋下做兜仔手事,全心照顧家庭,雖然生活毋係當好過,還係有平凡个幸福。

但係,隨等台灣大環境个變化,阿榮个工廠生理緊來緊差,肩頭个壓力乜緊來緊重。為了排解心肚个煩惱,佢開始借酒消愁。過年期間,佢毋想出門,也毋帶細人仔行春,因為佢想著踏出家門就會增加開銷。年初一暗晡頭,阿燕仔在灶下無閒洎汊,準備張分歸家人食夜。因爭手項个事頭當多,進度比往擺有較慢一息仔,阿榮在廳下等食,心情十分煩躁。

無想著在該央時,阿榮堵好睞著阿燕仔一片煮食,一片劃手機仔,笑咪咪仔毋知同麼儕講話?佢膦火當著,行兼去喝問:「妳摎麼儕在該講話,恁暢正得?」無等阿燕仔解釋,阿榮搶過手機仔,看著係阿燕仔同國中男同學个對話,佢譴著面色壢青火屎燦天。酒精上腦分佢失忒理智,恅著餔娘定著對佢不忠,竟然發狂抨阿燕仔。阿燕仔目汁濫泔揞等面大噭:「佢單淨係吾个老同學定定,過年時節相借問一下仔,恁樣做毋得喺?」毋過,該央時阿榮譴到目珠起赤沙,根本聽毋入任何个解釋。

年初二,阿榮醉酒清醒了後,看著阿燕仔面項个烏青,心肚十分後悔同艱苦,無想著一時起番性,嗄造成恁得人驚个結果。唉!這好好个婚姻嗄必縫無法補!阿榮跪下來同餔娘會失禮,毋過阿燕仔還係絕心轉妹家。包尾,好恬恬个兩公婆離婚了,正經分人試著當打爽。

蛇哥摎阿榮个故事,像一面鏡仔,照出情緒失控个危險。蛇哥因為一時个發譴,嗄送忒自家个命;阿榮因為一時个發狂,嗄錯過了最愛个人。新个一年,𫣆俚愛時刻提醒自家,做人做事定著愛「一步棋,想三步」。千萬莫像蛇哥摎阿榮共樣,因為一時个發性,造成無法救轉个遺憾。

華語

今年是蛇年,想來找一些和「蛇」有關的故事,希望增加教學時的趣味,恰好看到一個故事很有趣。」從前從前有一條蛇不小心爬進木匠的家,在黑暗的角落裡,牠的肚子被地上的鋸子割傷了。蛇以為是鋸子攻擊牠,憤怒地回頭咬鋸子,結果嘴裡流了很多血。痛苦的蛇更加生氣,纏繞著鋸子想要勒死牠。最後,蛇因為失血過多而死。事實上,鋸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攻擊蛇,蛇完全是自己害死自己的。」

這個蛇的故事讓我想起堂妹阿燕的委屈。阿燕嫁到了台中大肚山上,兩夫妻雖然相差十二歲,但非常相愛。阿燕是護理師,阿榮經營一家板金工廠。結婚後,為了照顧兩個孩子,阿燕辭去了工作,在家做些手工,全心全意照顧家庭。雖然生活不算富裕,但也過著平凡的幸福日子。

然而,隨著台灣大環境的變化,阿榮的工廠生意越來越差,肩上的壓力也越來越重。為了排解心中的煩悶,他開始借酒消愁。過年期間,他不想出門,也不帶孩子出去玩,因為他覺得那會增加開銷。大年初一晚上,阿燕在廚房忙著準備晚餐。因為事情很多,她比平時慢了一些。阿榮在客廳等得不耐煩,心情煩躁。

沒想到在那時,阿榮恰好喵到阿燕一邊煮食,一邊滑手機,笑咪咪的不知和誰講話?他努火中燒,行前去喝問:「妳和誰在那講話,這麼的開心?」不等阿燕解釋,阿榮搶過手機,看見是阿燕和國中男同學个對話,他生氣到臉色鐵青、怒火四賤。酒精上腦讓他失掉理智,以為妻子一定是對他不忠,竟然發狂毆打阿燕。阿燕滿眼淚水摀著臉大哭:「他只是我的老同學而已,大過年的互相問候一下,那樣也不行嗎?」然而,當時的阿榮氣到眼珠通紅,根本聽不進任何的解釋。

大年初二,阿榮酒醒之後,看見阿燕臉上的瘀青,心裡十分後悔和難過,沒想到一時起性子,卻造成那麼恐怖的結果。唉!這好好的婚姻卻產生列縫無法補!阿榮跪下來向妻子道歉,然而阿燕還是絕心回娘家。 最後,好端端的兩夫妻離婚了,真的是另人婉惜。

蛇和阿榮的故事就像一面鏡子,反映出情緒失控的危險。蛇因為一時的憤怒而喪命,阿榮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失去了最愛的人。新的一年,我們應該時刻提醒自己,做人做事要「三思而後行」。千萬不要像蛇和阿榮一樣,因為一時的衝動而造成無法挽回的遺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