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魏翊泰,現下戴竹東,寫此篇時為國立竹東高中高三生,李文煥老師指導,四縣腔
順等彎彎斡斡个山路行入深山裡肚,有一隻分山林包等个莊頭,該位歇等有兩百零儕个大家庭,逐日做種茶、耕田个農事,莊項个人打早出門做事,斷烏正轉屋歇睏,這種生活雖然講盡無閒,毋過乜十分實疊。逐日下晝貨車會翻過大山仔來到莊頭口,𢯭手村民運送茶米下山,這逐日看等貨車摎一籃籃个茶米送出山林,就係十六歲个小陽最期待看着个光景。從書本裡肚看着都市个鬧熱,廣播肚項聽着異多吂識聽過个事物,小陽總係試著當好奇,故所一個細細个夢想就在厥心肝肚定定仔必目、綻筍,「亻厓想做一個教書先生。」
「就這兜,麻煩你等哩唷。」小陽个阿姆對等司機講,司機頷頷頭那,定定仔駛等貨車出了山林,看等緊駛緊遠个貨車,小陽細細聲仔講等:「實在還想出去外背个城市生活。」小陽个阿姆聽着了這句話,斡頭挲挲仔小陽个頭那講:「既然你有想愛做个事,就應當煞猛去實現,你毋係想做先生乜?」小陽密密緊頷頭,阿姆笑微微仔講:「天下無分人白食个當晝,有了夢想就愛腳踏實地打拚去做,故所你也愛更加煞猛正做得。」第二日小陽來到學校,看等該兜睡到牽覺个同學,雖然因爭一天光就𢯭手屋下做田事,這下乜係目睡睡仔,毋過佢還係盡命牯同睡魔鬥爭,盡力聽入先生講个內容。
「毋使恁煞猛讀書,反正下二擺大漢了乜係在田裡肚做事定定,書頂項个知識根本用毋着。」小林摎小陽講。
小陽轉屋下過後摎阿姆講了這件事,阿姆看等堵好在个食飯个小陽,笑等講:「現代人無辦法一生人活在田肚,人毋係機器,亻恩俚愛有好奇心,想去探求,想去得着自家想愛个東西,現下摘茶做得換着个錢乜變少了,未來做農事無定著有法度畜得贏歸家人,故所……人落尾定著愛出去。」阿姆看等會落山个日頭晟等小陽个側面,笑等揇佢,「無定佢係亻恩屋下个第一個先生。」小陽个阿姆愐,未來定著做得看着小陽企在講台頂个樣仔。
兩年後,小陽斷真考着了師範學院。愛出莊該日,佢企在了莊頭个路口,所有鄉親都來送佢,「阿姆,亻厓愛去了。」小陽目珠含等目汁,當毋盼得看等阿姆,阿姆笑絲絲搭搭厥肩頭講:「你既經拿着你夢想个入場券了,還有麼个好噭?還見笑哦!摎這兜目汁留等!未來還有過較多值得你噭个事情呢!」小陽抿等嘴恬恬頷頭,拂手同屋家下人講佢愛出發了,在出莊前,小陽盡後問阿姆:「阿姆,若夢想又係麼个呢?」阿姆單淨笑笑仔,講:「亻厓个夢想就係好好照顧你到長大啊!」小陽坐上貨車,同司機共下下山,阿姆看等貨車緊行緊遠,眼角掣兩下仔,玄風像黃豆仔恁大粒个目汁對面頰跌下來,佢看等遠遠个日頭落西,心想:「愛向夢想直前行啊!亻厓乜會繼續煞猛打拚。」載等夢想个貨車定定仔駛出山林,向城市駛去。
華語
順著彎彎曲曲的山路走進深山裡,有一個被山林圍著的村莊,那裡住著有二百多人的大家庭,每天從事著種茶、耕田的農事,村裡的人一大早出門做事,傍晚才回家休息,這種生活雖然說是很忙碌,但也十分充實。每天下午貨車會翻過大山來到村莊口,幫忙村民運送茶葉下山,這每天看著貨車把一籃籃的茶葉送出山林,就是十六歲的小陽最期待看到的風景。從書籍裡面看到都市的熱鬧,廣播裡面聽到很多不曾聽過的事物,小陽總是心生好奇,所以一個小小的夢想就在他的心頭慢慢的裂開、發芽,「我想成為一位教師。」
「就這些,麻煩你們了喲。」小陽的媽媽對著司機說,司機點點頭,慢慢的開著貨車出了山林,看著愈開愈遠的貨車,小陽小小聲說著:「實在很想出去外面的都市生活。」小陽的媽媽聽到了這句話,轉頭摸摸小陽的頭說:「既然你有想要做的事,就應該努力去實現,你不是想當老師嗎?」小陽的頭點個不停,媽媽笑咪咪的說:「天下沒有被人白吃的午餐,有了夢想就要腳踏實地打拚去做,所以你也要更加努力才行。」第二天小陽來到學校,看著那些睡到打呼的同學,雖然因為天亮就幫忙家裡做田事,現在也是很想睡覺,不過他還是拚命與睡魔鬥爭,盡力聽進老師說的內容。
「不用那麼努力拚命讀書,反正以後長大了也是在田裡面做事而已,書上的知識根本用不着。」小林向小陽說。
小陽回家後向媽媽說了這件事,媽媽看著剛好正在吃飯的小陽,笑著說:「現代人是沒辦法一輩子活在田裡的,人不是機器,我們要有好奇心,想去探索,想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,現在採茶能夠換到的錢也變少了,未來務農事是不一定能養活一家人的,所以……人最後一定就是要出去的。」媽媽看著夕陽照射著小陽的側臉,笑著把他抱進懷中,「說不定他會是我們家第一個老師。」小陽的媽媽想,未來必定能夠看到小陽站在講台上面的樣子。
兩年後,小陽真的考上了師範學院。那天,當他站在了村莊的路口,所有村民都來為他送行,「媽媽,我要離開了。」小陽眼眶含著淚水,很捨不得看著媽媽,媽媽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說:「你已經拿到了你夢想的入場券,還有什麼好哭的?很丟臉哦!把這些眼淚留著吧!未來還有更多值得你哭的事情呢!」小陽抿著嘴唇靜靜的點頭,搖手向家裡人道別,在離去之前,小陽最後向媽媽問:「媽媽,你的夢想又是什麼呢?」媽媽只是笑笑,說:「我的夢想就是好好照顧你到長大啊!」小陽坐上貨車,與司機一同下山,媽媽看著貨車漸漸仔離去,眼角顫抖兩下,馬上如黃豆般大顆的淚水從臉頰滑下來,他看著遠遠的斜陽,心想:「向著夢想勇往直前!我也會繼續努力打拚。」載著夢想的貨車慢慢的駛出山林,向著城市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