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編按】距今236年前,一群桃竹苗地區的無名英雄團結起來保衛家園,甚至犧牲性命者也在所不惜,他們的精神受到同樣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後代景仰,但這個源於1786年冬天發生的歷史事件,對於21世紀的我們到底有什麼關聯?客新聞特別製作「平民戰士」專題,訪問客籍學者探討「義民」背後的意義與故事。
【李台源、范修語/苗栗報導】適逢農曆7月20日義民節,《客新聞》梳理國立聯合大學客家研究學院林本炫院長訪談內容,並歸納為「5大常見義民信仰QA」,希望各界能瞭解何為義民精神,而非只將義民信仰視為單純的傳統祭祀活動。
Q1:義民與義民爺的差別是什麼?
A:早期官方會發給協助平亂的民兵腰牌,表彰其「忠義」,稱之為「義民」;義民戰死後逐漸神格化、被人崇拜,則被稱之為「義民爺」。
不過,林本炫也說,值得注意的是,義民經過官方認可的「忠義」,並不一定符合一般大眾眼中忠孝節義的「義」。
Q2:義民只有客家人?
A:義民軍是各地的民兵,並非只有客家人。林爽文事件後,官方頒布匾額予各地民眾,客籍獲得「褒忠」、泉州籍獲得「旌義」、漳州籍獲得「思義」,平埔族原住民則獲得「效順」。
Q3:義民爺是客家人獨有的信仰?
A:可以從兩個角度思考,從地緣上推論,「義民」各個族群都有,不過竹北六家一帶人口以客家為主。竹塹城內雖有部分閩南人,比較近山處則有平埔族原住民,但客家應是前來保衛家園的主力。
另一個可能則是因為戰場發生在客家庄,最終義民也收埋在新埔枋寮,因此其他族群相對不會前來祭拜。
Q4:義民爺是神?是鬼?還是祖先?
A:美國學者焦大衛(David K. Jordan)指出,華人信仰系統由神、鬼與祖先三者組成,日本學者渡邊欣雄則據此理論加以動態化,認為三者關係會流動。例如:人死無人祭祀的亡靈為鬼;子孫祭拜則是祖先;獲得超越血緣關係以外者的祭祀,則可以成神。義民爺的神格便會隨著香火興盛而逐漸提升。
義民爺保衛家園,對於客家人有如祖先,也有如英雄。依據林本炫於苗栗的調查顯示,認為義民爺是神、鬼與祖先的比例各占三分之一,他認為,於義民信仰香火鼎盛的新竹認為義民爺是神的比例可能會多一些。
Q5:義民爺是台灣本土產生的信仰?
A:早期台灣無論是閩南人或是客家人,神祇皆是自中國帶來,唯有義民爺是台灣本地產生,的確是獨一無二的信仰。
林本炫舉例,在馬來西亞,「先師爺」盛明利帶領華人抵抗荷蘭軍隊,戰死後有許多傳說,因此被當神來祭拜,與台灣義民信仰有許多共通處,只不過「義民爺」是很多的無名英雄,「先師爺」則是有名有姓的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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