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李台源、范修語/新竹報導】告別2024,新竹橫山九讚頭車站也將告別投入在地空間活化的「剛剛好。灶下」,品牌創辦人、綽號「慕慕」的陳慕貞站在空蕩蕩的車站大廳,述說原本的空間陳設。直到結束12月與「小漬孩」們的手作課程,陳慕貞才開始感到離別的不捨,但與九讚頭據點的離別並非陳慕貞理想的終點,未來他要找尋合適的空間,把醃漬這份大自然對食物的藝術,繼續慢慢地醞釀下去。
九讚頭車站活化的故事要回到2019年,清華大學、橫山鄉公所與鐵路局合作,終結了這座內灣與竹東間小車站長達10年的荒廢,成為在地人互通有無的空間。陳慕貞在2022年2月進駐,利用站房作為在地餐桌、食材教育與醃漬體驗課程的空間。這段期間,車站的人潮還是很少,但因為有人的溫度而遠離荒涼。
陳慕貞拉開鐵門,在空蕩蕩的站房介紹著空間原本的樣貌,原本車站大廳是小朋友課程的場所,但因為合約結束要交還台鐵,只好拆了所有裝潢,另一側陳慕貞作為備課與加工研發的小房間與閣樓也差不多清空。原本他還認為,有可能與協力夥伴爭取回來九讚頭,「但現在合約點交必須回復原狀,當所有裝潢它拆掉後,我就知道沒機會了。」


陳幕貞說,確定要搬離之前,他持續與在地夥伴尋找認養這個空間的方法,「我們想讓這裡成為公共議題,並且活化公共空間,我願意花心力與成本。」許多外部團隊也願意出手幫忙,最終透過公所與台鐵溝通,才發現這個站房並沒有「使用執照」,因此清大與台鐵5年合約到期後,空間必須交還台鐵。
話說到一半,電器師傅開著車子來找陳慕貞「收冰箱」,因為還沒找到下一個空間,他只能先便宜賣掉沒地方放的大型冰箱。「只能四千太便宜啦,六千可以收嗎?」陳慕貞一邊與師傅閒聊,一邊討價還價,一小時只有兩班的柴油客車緩緩進站又駛離,旅客刷卡出站,走過閘門旁清大團隊的空間意象裝置藝術「築巢、竹朝」:「每個經過九讚頭車站的人,都有一種離巢與回家的感受。」也許,九讚頭的未來可能又要再冷清一些。
「要說賺大錢是不可能的,不過我希望這個空間有溫度。」陳慕貞回憶起近3年在九讚頭車站的點滴,每個月開設醃漬體驗課程,讓小朋友用雙手與食物認識「時間的魔法」,每次都有不同食物,今年的課程已經進入2.0階段,他稱呼學員「小漬孩」,希望客家醃漬可以在大家的生活堆疊、流動。

告別2024,九讚頭也與「剛剛好。灶下」道別,未來是否有機會再回來?陳慕貞不樂觀。李台源攝

「剛剛好。灶下」負責人陳慕貞將室內清空,電器師傅前來收冰箱。李台源攝
陳慕貞開課並不追求浮誇的行銷,或是追求更多的新客源。一方面是因為空間不大,8組親子成團,但場地容納15組學員已經是上限,另一方面他更喜歡與每一位小朋友親近,如同醃漬食物慢慢發酵,「希望深度連結,做同一件事情會有情感的累積。」
為了讓小朋友能有新鮮感,陳慕貞也會把課程安排在協力夥伴的空間。目前「剛剛好。灶下」的課程已經安排到明年三、四月,儘管九讚頭的空間將結束,陳慕貞仍會先到其他夥伴空間開課,直到找到新的工作室。
「隨便找一個地方搬過去其實很簡單,但我希望空間能讓我上課、加工研發與備課,所以還沒有找到適合的地點。」這段時間,陳慕貞並沒有在臉書粉絲專頁說太多要離開的故事,一如他平常「剛剛好」的行銷宣傳,他不喜歡悲情牌,更不希望大家因為空間要收起來而報名課程。
夕陽西下照入站房,陳慕貞拉下鐵門。未來,大家還是會搭火車進出九讚頭車站,只不過溫度可能不再,甚至回歸十年前的荒蕪,儘管如此,「慕慕老師」這份濃縮食物的藝術有一天仍會在新的空間延續。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