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洪藝晅/綜合報導】屏東客庄的高樹鄉廣福村、廣興村,與平埔族、排灣族相鄰,形成客家、原民相融的「大路關區域」,至今仍保有中元節舉辦的「四孤搶粄」等獨特的客家習俗。此外,此地居民口中的「客家話」人稱「大路關腔」與眾不同,有些字詞和四縣、海陸、大埔、饒平等腔調,有很大的差別,例如,「草皮、草坪」在南四縣中即為字面之意 coˋ piangˇ(草坪),但在大路關地區, coˋ piangˇ還有「墳場」之意,發音一樣、意涵相差十萬八千里。
今年6月,經營自媒體的李羿翰,在IG上發表一支以「大路關腔」為主的短影片,引發眾多網友評論「這是哪裡的客家話?好像沒聽過?」隨後,他拍攝一部說明大路關腔由來的短影片。他在片中表示,一直以來,都覺得自己講的客家話很普通,沒想到自己的大路關腔和別人不一樣,影片最後他自虧「我應該是瀕危動物吧。」笑翻一票網友,網友紛留言自己是哪邊的客家人,也有人誇讚李羿翰「會講客家話的年輕人就是帥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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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路關人文工作室負責人温世和表示,大路關腔的發音多屬於平音,比較沒有什麼尾音,再加上語速較快,和南四縣腔調有很大差別,聽起來也與大眾認知的客語不同。以「草皮、草坪」為例,在南四縣中即為字面之意 coˋ piangˇ(草坪),但在大路關地區, 則是「墳場、墓地」之意,發音一樣、意涵相差十萬八千里,《客新聞》詢問當地居民得知,由於古時候多為土葬,所以才把草坪代稱為墳場,但受到人口外流、強勢腔調影響等,現在也越來越少人這樣唸了。
對於大路關腔客語為何如此別具一格,參與大路關研究研討會多年的李菊香、温玉光、温世和表示,有人說是受附近原住民部落的排灣語言影響,還有人說是長期喝了仙人井的水,說話就變調了,原因眾說紛紜,讓大路關增添一抹神祕色彩。研討會成員們,希望能夠編篡一部專屬大路關腔的客語辭典,為家鄉子弟留下文本,也讓更多人認識客語中獨特的「大路關腔」。
除了大路關腔外,雲林縣崙背、二崙、西螺鄉一帶的詔安客,也有特殊腔調與字詞。文史研究表示,除非有特地修過語言學,否則一般客家人也聽不太懂詔安腔,例如水(四縣suiˋ/海陸shuiˊ/大埔shui^/饒平 fiˋ),詔安客念為 fiˆ(水),和一般常見的發音有所不同;「蒜頭」說法更是天差地遠,其他腔調一般念蒜為(四縣son teuˇ/海陸sonˇ teu/大埔sonˋ teuˇ/饒平sonˋ teu/南四縣son teuˇ),而詔安客念作fuˋ teuˋ (葫頭)。
《客新聞》記者就曾以詔安腔在中壢車站介紹舊站關閉,不料引來許多網友留言「哪個口音的客家話呢」、「這個腔很少聽到,好像印泰的語言」、「這腔調很少見欸!」,可見詔安腔的說法與用法十分奇特,還有網友笑稱,詔安客的民眾,應該被列入「保育類動物」吧。
除了唸法不同,有時候同字也是不同義,以「後生」一詞為例,諳於客語的人們,第一反應是「年輕人」之意,但來到詔安客客庄,可就不同了,在詔安客裡「後生 heu sangˇ」為兒子之意,年輕人則是「少年人shioo^ neenˋ nginˋ」到了詔安客庄,可別見到年輕人就喊著「後生、後生」,一不小心,可是會鬧出搞笑烏龍。